小隱隱於野,大隱隱於市。在珠江新城CBD,出現供人隱居的CB D膠囊公寓。公寓雖小,公共活動區、更衣室、衛生間、吸煙區、草帽間、公共浴室以及會客室,樣樣俱全。苦於拿不到經營許可證,膠囊公寓和住客一起隱於大都市。
  膠囊公寓最早由日本著名建築大師黑川紀章設計,既是創意的產物,也是經濟過熱、房價飆漲的標誌,還有就是具有日本特色的加班文化。日本膠囊公寓出現的時代背景,現在廣州都具備了。日本當年所沒有的,刺激膠囊公寓出現的因素,諸如城中村拆遷,購房限制,出租屋管制,因廣交會而周期性的酒店漲價,廣州也都具備了。但是,廣州的膠囊公寓不能像日本那樣作為文化現象,驕傲地展示在世人面前,只能卑微地苟且偷生。
  其實與膠囊公寓類似的居住密度相比,在上世紀80年代的廣州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三代同堂居於一單間,見多不怪。以前招待所都設有大房通鋪,幾元錢一晚,和膠囊公寓一樣逼仄,但缺少膠囊公寓的精緻。西方國家也有類似的居所,叫青年旅社。由於是舊的形式,所以招待所、青年旅社在國內能拿到牌照。籠屋和膠囊公寓是後起的,民間自發產生的,拿牌照就難了。計劃經濟對創新的抑製作用,在這一點體現得很充分。
  國內很多人連創新的概念都理解不了,以為發明和研發才是創新。其實工業的本質是大批量生產,高新科技只是工業的生產要素之一。唯有在藝術領域,創新才能存在,藝術的基石是審美,是人性。藝術是工業創新的重要源泉,不亞於科技進步。例如蘋果和三星的專利訴訟,爭得最厲害的是機身的圓角設計,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。膠囊公寓是在籠屋的基礎上,加以人性化、精緻化改造,是典型的創新路線。
  香港的小型旅館極為發達,名為太空艙酒店的膠囊公寓也有不少。珠江新城CBD人流密度遠不能跟香港相比,膠囊公寓現在就已出現,來得有點早。由於精緻而顯得價格偏貴,農民工不會去住膠囊公寓。有家有室的中產階級也不會去擠膠囊公寓,膠囊公寓所面向的就是剛剛踏入社會的青年白領。他們不僅經濟收入有限,而且時間寶貴,急需努力加班積攢經驗。他們多半不會停留在低收入階段,他們是城市中產的主力候補。
  在珠江新城的公寓里,或許就在那些膠囊公寓隔壁,藏有不少迷你的創業型公司。那些年輕的新廣州人,他們不在乎空間大小,只在乎時間多少。如果監管部門高抬貴手,讓膠囊公寓領到牌照,合法經營,給年輕人兩平米空間,避免舟車勞頓,那就能讓他們多點時間編織廣州夢想。廣州的膠囊公寓經營者雖然不是發明者,仍然是在創新,因為他們同樣面臨風險,風險是創新的本質。管制都是厭惡風險的,過度的管制就是抑制風險,在風險和創新之間必須取得平衡。廣州不是一座畏懼風險的城市,膠囊公寓的出現,說明這是一座創新之城。 □餘以為  (原標題:[街談]膠囊公寓編織廣州夢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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